【艾萨】恋爱指南（下）
现pa校园
前文传送门：（上）
520活动投稿， @艾萨初恋组
---------------------------------------------------------------------
下午放学萨博去找艾斯时还在担心，他害怕看到一个颓丧的艾斯，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艾斯一扫中午分别时的阴霾，还冲着他灿烂的笑。
萨博看着这久违的笑容有些愣神。
“发什么呆？”艾斯揽过他的肩膀，“回家了！”
萨博可以说是受宠若惊，毕竟几个星期以来，这还是艾斯第一次主动对他这么亲密，之前都是别别扭扭的，眼睛也不看他，说话时还总是把脑袋扭到一边。
这是怎么了？突然之间一切就恢复了正常，让他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
晚餐是炖菜，在锅里咕噜咕噜冒着泡。香味挤进房间的空气里。
他们的家很小，小到客厅与厨房的分界线是家里唯一的双人沙发。路飞放了学还会在外面多玩一会儿，家里只有萨博和艾斯，他们瘫在沙发上，菜好好的炖在锅里，现在要等的是路飞回家。
“好无聊啊。”艾斯靠在沙发上，眼角余光偷偷的瞄着萨博。
“你衣服怎么了？”萨博眯了眯眼睛，太可疑了，艾斯竟然把扣子全扣上了，连校服衬衫最顶上的风纪扣也扣得规规矩矩。
“没…没怎么啊，衣领敞着风会灌进来，有点冷，就扣上了。”艾斯含含糊糊地回答。这其实是他的新计划。他回忆起自己之前看到的：
‘恋爱指南第五条：运动之后解开的风纪扣下面若隐若现的肌肤，是最绝对的性感！’
他思前想后能在家里玩的运动就只有这个了！
没错！那就是！
“路飞真慢，趁着这段时间，我们来打枕头仗怎么样！”艾斯装作不经意的提议道。
是的，能在家里做的运动就是，枕头仗！
萨博有些奇怪的看向他，他很欣慰艾斯能变回正常的态度，不过今天这小子也太活跃了吧。枕头仗？他们10岁起就没玩过了，今天是文艺复兴日吗？
不过艾斯可不管这么多，萨博没说话他就当是默认了，于是从背后抽出早准备好的靠垫摔向萨博。
这一下子正中萨博脑门，敲得他晕头转向，这一敲也激起了萨博的好胜心。
“你给我等着！”萨博抓起沙发上的小枕头，扑过去抓住艾斯，为了防止艾斯逃跑而跨在他身上用小枕头砸他。艾斯挣扎着抓住萨博的脚踝，然后把他拉得仰倒，萨博失去平衡也不忘死死抓住艾斯，他们两个一起掉到地上，大笑着滚成一团。
“不来了，不来了。”萨博喘着气说，他被艾斯压在身下，艾斯的手臂撑在他头顶，“还不起来。”他推了推艾斯的肩膀。
“嗯？什么？”艾斯发着愣，他们的脸靠得很近，萨博呼出的气打在他脸上，让他几乎要沉迷在这种亲密中。
“你在听我说吗？”萨博声音中带着笑意，他现在心情很好，“想什么呢，一直发呆。”
对啊，他在想什么呢？
他在想萨博红彤彤的脸颊，很可爱。在想萨博金色的头发和漂亮的蓝眼睛。还在想萨博轻轻推他肩膀的手和带着笑意的声音。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炖菜在锅里翻滚的声音和瓦斯的嘶嘶声。锅里的热气蒸腾，给这个还带着点冷气的初春傍晚平添了一丝暖意。
他看到萨博眼底倒映着自己，艾斯发现他移不开眼睛了。
萨博能感觉到艾斯离他越来越近的脸，这种距离早已近得超出了兄弟的边界，可是萨博浑然不觉，他攀着艾斯肩膀的手慢慢滑到艾斯的后背上，他们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好温暖，萨博内心恍惚。还可以再近一点，还想再近一点。他和艾斯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只要这样就能找到答案？
“砰砰砰！”玄关传来一阵巨响，思绪被打断，他们惊坐起来，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慌乱。
萨博不自在的扭扭脖子，他呼吸有些急促，他将这怪在紧扣的衣领上，于是伸手解开了两颗扣子。
“砰砰砰！”敲门的人锲而不舍，“艾斯——萨博——开门啊，我忘带钥匙了。”
路飞回来了。
“我去开门…”萨博慌慌张张的爬起来，艾斯盯着他刚解开的领口，至少那个破指南有一件事说对了，艾斯在心里想，那就是这样真的很性感。
“你们今天又换了一种闹别扭的方式吗？”路飞瘫在沙发上消食，艾斯在洗碗。
“笨蛋，说什么呢！我们才没有闹别扭。”艾斯转头吼他，萨博在一边发呆。
“诶？没有吗？那为什么今天肉丸子里面的蔬菜泥变多了？”路飞质问道，萨博扭头假装没听见。
“我说你们两个，给我好好相处啊！”路飞理直气壮的教训他们，“你们这样，作为弟弟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臭小子，你这个语气是在和谁说话呢！”艾斯气得要摔盘子。
“艾斯，你太大声了。”萨博永远是他们三个中的和事佬，“还有路飞，你作业写了吗？还不快去。”
路飞被赶回自己房间写作业。萨博坐在沙发上，他身后只有哗哗的水声。不该把路飞赶走的，他在心里后悔，没有路飞在旁边叽叽喳喳，他和艾斯单独相处反而更尴尬了，他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安静。
这样相顾无言的沉默氛围最后是被萨博打破的，“你不用厕所的话，我可以先去洗澡吗？”萨博有些不自在的问他。
“啊…当然，你去就是了。”艾斯也磕磕绊绊的回他。
他们之前的那种旖旎气氛消失的无影无踪。又回到最初的样子了，不，应该是变得更加糟糕了，艾斯有些不甘心的想。
‘恋爱指南终极秘诀：最让人抓心挠肺的是热情后的平静，比激情迸发更加让人难以入睡的只有什么也不发生。’
这是什么意思？艾斯死死盯着那行字，萨奇说这是秘密武器，只能在最危急的时候用，此时不用更待何时，没有什么时刻比现在更危急了。不过现在最困扰艾斯的问题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萨博进去洗澡已经有一阵子了，也就是说，留给他思考的时间不多了。
热情后的平静…什么也不发生…
萨博洗完澡出来就看到这个场景，艾斯严肃的坐在沙发上，像是在思考什么世纪难题，连他走过去了也没发现。
“怎么了，艾斯？”萨博低头看他，艾斯像是被吓了一跳，有些忐忑的抬头望他。
“那个…”艾斯发觉自己又开始紧张了。
“嗯？要睡了吗？我有点困了。”没错，睡一觉起来就什么都解决了，他们会做一个美梦然后忘掉这场尴尬的意外，萨博想，一觉醒来他们就能变回从前的关系，什么都不会改变，什么都不会…
“你去睡吧，我今晚就睡这里。”艾斯不敢看他。
“什么？”萨博有些错愕，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要睡哪里？”
“沙发，没错，今晚我要一个人睡沙发。”艾斯豁出去了，他打算赌一把。
“你…”萨博看起来是真的很生气，不，不光是看起来，事实上他确实气得快要爆炸了。连续两个晚上！他不过是想维系他们的关系罢了，他搞不懂艾斯，也搞不懂自己，他不懂为什么艾斯和自己都变得这样难以捉摸，他不懂…
“随便你吧！”萨博扔下这句话就气冲冲进了卧室，摔门的声音大到让路飞从他自己的房间中探出脑袋来看他们。
“别说话，路飞，乖乖去睡觉，什么也别说…”艾斯蜷缩在沙发上轻轻说。
在这个有些冰冷的初春夜晚，波特卡斯·D·艾斯，迎来了他恋爱上的第一次全线溃败。
萨博躺在床上，他望着卧室的天花板，他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已经很久了。
睡不着。
他一闭上眼睛就想到艾斯，想到他们没有完成的亲吻，没错，他知道那个时候他们差点吻在一起。
但他也不光想到亲吻，他想得最多的还是艾斯，艾斯是怎么看自己的？朋友？玩伴？兄弟？还是…
而他又是怎么看艾斯的？
笨蛋艾斯！他发泄似的锤了一下脑袋旁边属于艾斯的枕头。
“萨博君，你脸色很差。”
今天是学园祭，他们为此准备了很久，可是萨博从早上来了后就一直萎靡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时不时还打瞌睡。
“今天你是一个人来的。”克尔拉有些担心的问他，“你还好吗？”
萨博没有回话，他只是仰靠在椅背上，用手臂遮住眼睛。
他一晚上没睡，今早走出卧室门时发现艾斯已经出门了，没见到艾斯，让他心里更加难过了。
“你和艾斯君吵架了对吗？”克尔拉依旧没得到回应，她有些生气，“你们两个真是不相上下的笨蛋！”
“你说什么？”萨博被她这话惊醒了。
可是克尔拉却顾左右而言他，“现在刚过中午，今天是学园祭，不需要上课，没有人会管你们跑到哪儿去了，你的工作我会帮你代劳，所以，你知道目前应该做的最正确的事是什么吗？”
“我知道吗？”萨博愣愣的。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克尔拉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
最正确的事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有一件事在他脑海里无比清晰，那就是他不能再逃避了，他要去找艾斯。
艾斯伏在课桌上，他一晚上没睡，一到早上就逃跑似的离开家，他把所有事情都搞砸了，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萨博，事实证明那本指南除了让他们的关系进一步恶化外没有起到任何的帮助，他想，现在算是完了。
萨奇他们被他赶走了，他不想别人看到自己现在这个失魂落魄的样子。
白痴，他在心里骂自己。这场闹剧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从他自告奋勇帮萨博搬箱子开始。不对，还要更早，从他像个傻瓜一样在萨博面前紧张到语无伦次的时候就开始了。
就这样结束了吗？他不想这样结束，至少不该以这种方式结束。今年的春天才刚开始，他还没有拉着萨博去郊外野餐，还没有和萨博一起在夏天分食同一根冰棒，没有在秋天一起打扫校园中的落叶，也没有一起沐浴冬天的阳光，他还有好多事没和萨博分享，他还…
他还没来得及向萨博告白。
他还没有亲口告诉萨博。不是靠什么愚蠢的指南，也不是含含糊糊的暗示。而是认真的、郑重的告白。
他的心脏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要找到萨博，然后亲口告诉他…
“艾斯！”萨博的声音在教室门口响起，艾斯有些讶异的抬头。
萨博气喘吁吁地走进教室，他像是刚跑了个800米，汗水打湿了他的金发。艾斯的嘴唇嗡动，他的手紧紧揉着衣摆，他应该对萨博说…
“那个…我来是…”可萨博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我是想说…”萨博顿了顿，他的手垂在身侧松开又握紧。
“我们去看海吧！”
他们跑过校园，随便买了两个饭团当做午饭，赶到车站的时候将将吃完，刚好跳上才进站的列车，并肩坐在车厢的最后两个位置上。
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他们要坐两个小时的列车再走上20分钟才到得了海边，不过艾斯不介意，和萨博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快乐的。他扭头看向萨博的侧脸，得找个机会告白，他想。
他并不急于一时，主要原因是没人会想在列车上告白，他在恋爱上确实反应迟钝，但他还没有白痴到这个地步。
“要听歌吗？”列车上有些嘈杂，萨博摸出一副耳机，递给他其中一只。
声音通过松松垮垮的耳机线传进他耳朵里，下一瞬他就愣住了，萨博在听I Want To Hold Your Hand。
一时间车厢里那些细碎的嗡嗡声仿佛离他远去了，他只听得到耳机里唱：‘I wanna hold your hand、I wanna hold your hand’
艾斯尴尬到手脚发麻，就像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破了一样，世界上有那么多歌可以听，萨博却偏偏点开了这首，不管这是刻意还是巧合都令他坐立不安。
他们挤在一起，分享同一副耳机，听着热烈的情歌，接过耳机的时候他可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他的手紧紧地揉着自己的校服裤子，手心里全是汗。那该死的歌还在放‘I wannahold your hand、I wanna hold your hand’
手背上突然传来柔软的触感，他一个激灵，本来就松的耳机由于他过于急切的抬头而被从耳朵上扯开，歌声断了。
萨博的手依然没放开，他的头撇在一边，艾斯看不清他的神情。
这样暧昧的接触一直持续到下车，他们这回表现得极其自然，同时默契的没去提在列车上另类的牵手，就像同样没有人提起昨晚的不欢而散。
工作日的海边没什么人，他们沿着沙滩越走越僻静，等回过神来，周围只剩下海浪声与他们作伴。
艾斯想了很久，他依然弄不懂萨博的意思，明明昨晚看上去那么生气，今天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别提还有在列车上的牵手。不过他一向豁达，秉持想不通就不想了的原则，毕竟现在最重要的是向萨博告白，他一定要说出来，没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合适了，有海浪、阳光和微风，多浪漫啊，在大海的见证下向最爱的人告白。
他鼓起最大的勇气认真看向萨博，他深吸一口气：“萨博，我…”
“等一下！”萨博笑着打断他，“你转过去一下。”
“啊？”艾斯有些懵。
“转过去一下、就一下。”萨博有些调皮的去推着他的肩膀让他转过去背对自己，“好了，你站稳了，一、二！”
“诶？等下，你…”艾斯被吓了一跳，萨博用手环住他的脖子，跳到了他背上，还把腿环在他腰间，“你干什么！！！”
“背我！”萨博把脑袋凑到他耳朵旁边。
艾斯整个人被弄得不知所措，只能乖乖把萨博背好。
“你干什么啊。”艾斯有些无奈，他背着萨博沿着海滩继续走。
“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萨博笑嘻嘻的把头搁到艾斯的肩膀上，“我也是才知道的。”
“是吗？”艾斯不知怎么有点紧张。
“当然。”萨博依旧笑的灿烂，“艾斯，我也喜欢你！”
艾斯的脚步突然停下，他有些处理不过来了，萨博说什么？他是不是听错了？！
“别发呆啊。”萨博戳了戳艾斯的脸，“笨蛋艾斯！”
“你..你..你说什么？！”艾斯惊呼。
“我也喜欢你！”萨博说着亲了亲他的侧脸，从他背上跳下来，“还有，你耳朵红了哦。”
“我..才没有！”艾斯猛地转过身看向他。
“啊，脸也红了。”萨博还在逗他。
“听我说，艾斯。”萨博的语气突然认真起来，他拉过艾斯的手。
“我不知道有没有说的太迟，但是我想告诉你，对我来说，你是夏天的阳光和风，是苦咖啡里的牛奶和方糖，是吃西瓜最中间那一口，你是我生命中一切美好的集合。”萨博望进艾斯的眼睛，他继续说，“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我们在一起太久，让我以为这只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感情，我意识到自己发现的太晚，可我还是要对你说，我喜欢你，不是朋友、兄弟或者其他，是作为恋人的喜欢。”
没有鲜花、亲吻或其他，萨博只是认真的看着艾斯，并真诚的期待着回应。
“我…我讲不来什么漂亮的情话，时不时还会把事情搞砸，可是你知道吗...”艾斯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的过去和现在都有你在，我希望我的将来也能有你参与，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我知道我爱的人也是爱我的，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徒劳无功的，明明应该由我先说的，我喜欢你，喜欢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萨博，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艾斯的声音有些颤抖，迎接他的是萨博的拥抱。
他们紧紧的抱在一起，在这海边，大海为他们作证，海浪为他们奏鸣。
“现在你的耳朵和脸也红了。”
“谁让我们是一家人呢。”萨博笑着和艾斯牵手，“该回家了。”
他的笑容灿烂又温柔，艾斯突然想到再过一段时间就能拉着萨博到郊外去，看花朵开放，细枝上抽出嫩芽。
这是春天到了。
END
评论(9)